床榻上的西洲還安靜地睡著,連翻身都沒有。南風猜想他應該餓了,更何況還要喝藥,所以從地上爬起來,強打精神去樓下,向店家借用廚房燉粥、熬藥。
在南風有一搭沒一搭地熬著湯藥的時候,酒樓的小二哥匆匆跑來找她,說:“姐姐,姐姐,快去看看吧,你家相公跑出來了!”
南風沒有追究“你家相公”這個稱呼實在不妥,更沒有追究小二哥的語氣仿佛是她家的惡犬跑出來咬人了,便直接丟了手里的蒲扇,一溜煙地往西洲暫住的房間跑去。
南風看見西洲背對著她站在一樓樓梯的拐角處,慌張地掃過一個有一個的路人,尋找他想找的那個人。他沒有穿外衣,只穿著一件單薄的里衣,赤著腳,披散著頭發(fā)。像極了與親人走散的小野獸,徒勞地在原地嗚咽。
“西洲!”南風叫他。
他一下子轉(zhuǎn)過身來,瞪大了眼睛看著她,臉色蒼白,像是受了莫大的驚嚇。
南風緊走兩步,說:“你在找我嗎?我在給你熬藥?!?br>
西洲快步走到南風面前,與她貼身站著,抓住她的手腕,緊張地說:“我以為……”
貼的這么近,南風能清楚地看到,西洲的眼睛濕潤,有點點亮光。這樣的眼睛,果然應了“含情脈脈”這個詞。
細看這雙眼睛,眼珠像黑色的寶石,滿是神采,眼線飛長,卻與“嫵媚”二字一點關系都沒有,那是一種靈動的美麗,仿佛一身的才氣,都凝結(jié)在這雙眼睛里。他的眉將眼睛半裹在里面,卻不能蓋住眼睛的光彩,不能“喧賓奪主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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