西洲睫毛微微顫動了幾下,卻沒有醒來,不知道是因為病痛還是夢魘。南風(fēng)喚了他幾聲,他也沒有反應(yīng)。
他的臉上還帶著點點血漬,讓本就蒼白的臉龐顯得更加慘不忍睹。南風(fēng)打了一盆水,浸濕了毛巾,慢慢給他擦拭雙手和臉。
他的手指修長,中指和食指的側(cè)面有薄薄的繭子,有些粗糲,卻不扎手。手掌輕薄,不經(jīng)意就能摸到堅硬的骨骼。那是一雙能寫字畫畫的漂亮的手,你能想象的到這雙手舞動時的神采,一定像踩著節(jié)拍的舞女,像縱橫草原的駿馬,像夜空中轉(zhuǎn)瞬即逝的流星。
可惜,它的溫度幾乎不能昭示它屬于一個活生生的人,干透了的鮮血黏在上面,除了讓人心疼之外,沒有其他作用。
他眉長入鬢,眼角也飛長,沒有凌厲的棱角。鼻子高挺,唇是蒼白的,但線條細膩,讓五官都溫柔起來。
書生氣質(zhì),不外如是。
西洲就那么靜靜地躺著,對南風(fēng)的任何動作都無動于衷。
黑夜像一場突如其來的洪災(zāi),轉(zhuǎn)眼就吞噬了枯坐的南風(fēng)。她在夜色里見不到一點光亮,也不想見一點光亮。明明累得厲害,卻睡也睡不著,消退了聲音的塵世,讓她厭惡。
過些日子——不知道具體是多久——她就見不到西洲了,被素塵拋棄的她,沒有前生,沒有記憶,不知道何去何從。生命,總是因為未知而顯得更加恐怖。
呆呆地坐了一宿,天終于亮了。從窗子透進來的微弱的光芒,總算帶來了一點溫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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