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是女朋友?!比姞柎驍嗨痤^,直視著父母銳利的眼睛,“是……一個猶太人,一個男人。我愛的人。我們現(xiàn)在住在一起?!?br>
一片短暫的寂靜。
母親手中的手帕飄落在地,她張著嘴,眼神從困惑,到難以置信,再到一種近乎生理性的恐懼和厭惡?!安弧姞枺阍诤f些什么……你病了……”她語無倫次。
父親的臉先是漲紅,隨即變得鐵青。他沒有大喊大叫,而是向前一步,雙手撐在桌子上,身體前傾,死死盯著兒子。
“你再說一遍?!彼穆曇舻统恋每膳?。
塞繆爾感到心臟在胸腔里狂跳,幾乎要撞碎肋骨。但他已經(jīng)沒有退路?!拔覑鬯?,我擔心他。他叫伊萊亞。我不能把他一個人留在華沙!”
“他是誰不重要!”父親咆哮起來,終于撕破了強裝的鎮(zhèn)定,恐懼和暴怒噴涌而出,“重要的是你是誰!你是我的兒子!是這個家的長子!你現(xiàn)在告訴我,你跟一個男人——你想讓我們所有人的名字都和那個骯臟的罪名聯(lián)系起來,你甚至還想帶他走?!”
“這是我的想法!”
“你的想法?”父親的聲音因極致的憤怒而扭曲。他突然逼近一步,陰影壓在塞繆爾臉上:
“你的決定會害死我們所有人!你以為德國人只是討厭猶太人嗎?你以為他們只抓猶太人?他們什么都抓!只要他們想抓?!?br>
“而你這種——”他喉嚨里滾出一個幾乎說不出口的詞,臉色發(fā)青,“這種‘墮落’,他們會拿來當理由,當借口,當樂子。他們會笑著把你拖出去,順便把我們也拖出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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