子時的更漏聲剛滴盡最后一滴,京都便沉入了雪織的重衾之下。清原綾蜷縮在暖爐邊的青竹席上,指尖無意識地撥弄著棋盤上的黑玉棋子。
父親昨日教她的“金閣寺”殘局尚未解開,棋形在昏h的燭光里影影綽綽,眼皮卻沉得如同壓上了鉛塊。
懷中那只小巧的赤銅手爐溫溫地熨帖著她的腹部,爐壁上鏨刻的“雪月花”俳句在暖意中仿佛有了生命。
窗外,雪片簌簌,輕柔地覆蓋了庭院的枯山水,連平日里沙沙作響的千竿修竹,也陷入了無邊的岑寂。
“綾樣,該歇息了。”忠藏跪坐在門邊的Y影里,聲音低啞,帶著老年人特有的、被爐火烘烤過的暖意。
綾含糊地應(yīng)了一聲,眼皮愈發(fā)沉重,幾乎要陷入那暖爐與棋局共同編織的、帶著松脂和墨香的安全夢境。
“嗒……嗒……嗒嗒嗒……”
異樣的聲響,如同冰錐驟然刺破了靜謐的雪幕。不是更夫悠長的梆子,而是沉重、急促、密集如鼓點般的——馬蹄踏碎凍土的悶響。由遠及近,帶著一GU蠻橫的、撕裂一切的兇戾之氣!
綾瞬間驚醒,心臟在x腔里狂跳起來。這個時辰,何來如此多的奔馬?
忠藏猛地彈起身,蒼老的身軀爆發(fā)出與年齡不符的迅捷。他一步搶到窗邊,布滿老繭的手指極輕地撥開一道窗紙縫隙,向外窺視。
雪光映照下,綾清晰地看見他佝僂的背影驟然僵直,仿佛被無形的寒冰凍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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