斐潛笑了笑，說道：自古人心皆如此，千年萬年亦不變。

        賈詡看了斐潛一眼，微微點了點頭。這就是斐潛最為吸引他，也最讓賈詡認同的一點。以道德只能規(guī)范君子，但是天下不是君子的人太多了，因此只有深刻的明白人心的貪婪，才能更好的適應和針對，而不是一味的叫囂著什么人心不古，世風日下，然后哀嘆著表示自己對于這個世道的失望，尤其是執(zhí)政者，更是不能相信所謂的道德，亦或是用道德去指望世人。

        斐潛也并沒有一直等待眾人不斷的推測，而是說道：今日便有一詞，于諸位分享……

        斐潛轉(zhuǎn)頭示意，然后黃旭點了點頭，拿出了一張寫好的絹布，將其展開，只見絹布之中，便是兩個鋒芒畢露，筆畫如刀的字——內(nèi)卷！

        內(nèi)者，房中囚人，出頭無望，卷者，曲不得申，跪而茍活，便稱為「內(nèi)卷」。斐潛緩緩的說道，周公立朝，衰敗之因，便此二字。

        斐潛微微抬了抬下巴，示意眾人去看春秋的地圖。

        眾人轉(zhuǎn)目而望，似乎通過了那一塊快的不同的色塊，看見了春秋當時被困住，被卷曲，然后不斷的相互吞噬，相互搏殺的人們噴涌出來的鮮血，聽見了那些或是憤怒，或是無奈，或是痛苦的嚎叫。

        周朝便是第一次大規(guī)模的內(nèi)卷。周王文武，皆為賢能，三代之后，大禍仍臻，兵卒衰敗，府藏虛散，百年之積，惟存空簿。斐潛緩緩的說道，內(nèi)卷，便是不得動也。進之無望，退之不能。

        進之無望，退之不能……

        眾人紛紛思索起來。

        斐潛停了下來，給這些人一些思考的時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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