于是乎在鄭玄授課完畢之后,在小鏡子澤之處,就常常有士族子弟圍起幕布,相約烹茶,或是爭辯,或是論道,成為了繼青龍寺之后的又一個聚集點。
青龍寺更像是后世超級大賣場,什么都有,從西域的寶石,到川蜀的錦緞,上古書籍的翻刻,蔡氏新出的書作等等,幾乎無所不包,而鄭玄小鏡子澤這里就像是私房菜館,想要吃什么不能點,全靠廚師做,也沒有什么其他的項目,所以風格完全不同,不具備可比性。
但是人么,天性之中,多少有點賤的成分,鄭玄之處也是如此。鄭玄講課越是隨心所欲,便越是有人愿意前來天天摸個獎,若是碰見了正好鄭玄授課講到自己學問瓶頸之處,多少有些融會貫通之下自然便是欣喜的大肆宣揚,使得在關(guān)中之地,士族之中,很自然的就存在了所謂鄭玄式的幸存者偏差,似乎來聽了鄭玄授課,便都可以茅塞頓開一般……
若是正常時分,當下小鏡子澤旁,當有些野花燦爛,春光可賞,但是如今卻是蕭瑟一片,冷冽寒風。
巳末時分,午時將近,雖然沒有下雨雪,可是依舊暗云低垂,天色晦暗得如同薄暮,澤湖之畔幾朵不多的野花也失去了春光之中灼灼鮮艷之色,只恨自己沒有梅花的傲雪風骨,或是山茶的凌霜之姿。
甄宓披著一件黑羔裘,在小鏡子澤旁靜靜端坐,黑色的羔裘襯著細嫩白凈的面龐,更是顯得精致幾分,嘴唇淡淡的紅,別有一種明麗顏色。
在甄宓身邊,像是小兔子一般乖巧的婢女眼珠咕嚕嚕轉(zhuǎn)著,似乎想要說一些什么卻不敢說的樣子。
真是大好春光啊……正當好作畫……
甄宓輕輕說道,眉眼之中略有譏諷之意。
畫分六門,人物、屋宇、山水、鞍馬、花鳥、鬼神……甄宓提起筆,在面前的桌案之上描繪著,可惜是畫鬼容易畫人難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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