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隨后的日子里,那些血瘢并沒有隨著時間的推移而化瘀,反而一點一點擴散開,最終充滿了他的整個右眼。
用一個不恰當?shù)睦?,鄭清覺得他的眼睛就像是一個灌滿紅色顏料的白氣球,被扎了幾個小孔,開始的時候,只有小孔周圍溢出紅色,到后來,小孔中流出的顏料越來越多,將整個白氣球都染紅了。
當然,這個例子并沒有得到校醫(yī)院治療師們的認同——那些吊著大眼袋、表情疲憊的治療師們非常嚴肅的告訴年輕公費生,眼球里雖然有血管,但更多的,是一種透明無色的膠裝玻璃體,如果眼球被扎破了,不會僅僅在眼白上留下幾塊血斑。
至于他的右眼完全變紅的緣故,校醫(yī)院的治療師們研究了很久,依舊沒有一個明確的答復。按照他們含糊的說辭,在這個魔法的世界里,一切皆有可能。
直到上個月,鄭清參加新生賽,接連遭受了巨大的刺激后,右眼又忽然恢復了原樣。
校醫(yī)院檢查后,仍然沒能給出一個準確答案——也許是因為他在獵賽上經(jīng)歷了生死之間大恐怖,得失之后大悲大喜的緣故;也許是因為新生賽的舉辦地在一處秘境,世界規(guī)則與地球不完全一致;還有可能是因為那只從他身上跑出去的‘曾經(jīng)的影子’的緣故。
總之,治療師們唯一可以確認的,就是他右眼的‘充血癥狀’已經(jīng)消失了,他的身體非常健康,身體各項指標都在合理范圍之內(nèi),沒有任何異常。
因為姚教授參與了鄭清之前一系列身體檢查與治療方案,對他眼睛變紅的事情非常熟悉,所以當鄭清眼睛再一次變紅后,他反而是最淡定的一個人。
“不要緊,再過幾分鐘,校醫(yī)院的工作人員就來了,你跟著他們?nèi)プ鲆淮稳鏅z查就可以?!崩弦Π参康呐牧伺哪贻p男巫的肩膀,補充道:“如果時間緊張,晚上的班級例會可以不用去了,我會跟唐頓說一下,不會影響考勤。”
現(xiàn)在是關心考勤的時候嗎?!鄭清嘴角抽了抽,呆呆的盯著面前水鏡中的那雙白兔眼,心如亂麻,肚子里有一大堆槽要吐,卻不知從何開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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