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清然輕輕將手從李光旭的掌心抽了出來。見他仍跪在冰涼的地上,不由微微蹙眉,聲音雖輕,卻帶著不容置喙的責(zé)備:
“怎么又跪著?天冷,地上涼,趕緊起來?!?br>
李光旭慌忙起身,低聲應(yīng)道:“老師,我去給您倒杯熱水?!?br>
他快步走進廚房,擰開暖水瓶的木塞,蒸騰的熱氣立刻模糊了視線,他將熱水徐徐倒入玻璃杯,雙手小心地捧著溫?zé)岬谋谧呋卮策叀?br>
顧清然伸手去接,李光旭卻將杯子略向后避了避,低聲提醒:“小心燙。”
顧清然指尖微頓,隨即穩(wěn)穩(wěn)接過杯子,低頭輕輕吹了吹氤氳的熱氣,這才就著杯沿,緩緩啜飲了一小口。溫?zé)岬乃骰牒黹g,似乎也稍稍熨平了方才翻涌的情緒。
見李光旭仍目不轉(zhuǎn)睛地看著自己,顧清然唇邊漾開一個溫和的弧度。
“好了,”他聲音放得輕緩,“該說的話說了,該聽的話你也聽了?!?br>
他抬眼瞥向窗外沉沉的夜色,又將目光落回李光旭臉上,
“時候不早了,趕緊回宿舍吧,我也該休息了?!?br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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