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先生看了一眼蘇先生,微笑道:「老夫上次聽旁人的道理,約莫還是一甲子以前的事情了。」
蘇先生苦笑道:「晚輩就是這么一說,要是老先生覺得晚輩說得沒道理,就不理會就是了?!?br>
老先生沒有回答這個問題,而是說道:「老夫這生收了不少弟子,有的弟子運氣不好,早早就亡故了,有的弟子離經(jīng)叛道,但總歸沒有不認我這個先生,到了我這把年紀,無兒無女,還能盼望什么?無非是盼望著自己的學生們都有出息,就算沒有出息,也能安穩(wěn)快樂過這一生,可惜啊,偏偏有個兔崽子,遇到點破事就一蹶不振,要把自己關起來,你說遇到這種家伙,我這個做先生的能不操心?」
蘇先生一怔,也不知道一時間該說些什么。
老先生瞇眼冷聲道:「明明自己沒做錯什么,真要說做錯了什么事情,不過也只是一念之差,做錯了也就做錯了,改了也就是了,咋的,平日里把你當兒子看的先生還真會計較不成?至于家里的事情,是家里做錯了,你沒參與進去,怎么就過不去了?真要說你跟家里有什么關系,不過就都是一個姓而已?!?br>
老先生的絮絮叨叨,讓蘇先生聽得云里霧里,實在是聽不明白。
老先生猛灌了幾口酒,猛然罵道:「那位姓周的讀書人說出淤泥而不染,臭小子你怎么就做不得那朵荷花了?!」
老先生的猛然發(fā)怒,倒是嚇了蘇先生一跳,不過這位教書先生倒是沒有什么不滿,反倒是有些同情眼前這老先生,看起來他此刻是想起了一位自己很喜歡的弟子,甚至對那個弟子有著大期望,只是后來事與愿違罷了。
蘇先生輕聲勸道:「老先生,盡力就好,個人的路個人走,哪里管得了那么多?」
老先生聽著這話,先是一怔,隨即笑道:「好好好,好一個個人的路個人走!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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