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聲音沙啞，字句如碎：「他們指的不是你，而是沉昭璃?！?br>
        昭寧眼神一沉：「她不是我妹妹，對嗎？」

        李氏喉頭哽住，低聲道出那塵封的往事：

        「她是你父親年少時與外宅女子所生，那女子本是江南繡戶，因才藝進(jìn)京，卻因無名無分，被留于外宅。她懷著女兒返鄉(xiāng)，臨行前留下信求我；求我將來若有一念悲憫，容昭璃入沉門?！?br>
        「我本未應(yīng)允，但終究未狠心斷絕。數(shù)年后，那女人已逝，葛家忽來信說愿撫養(yǎng)昭璃，還說那是她的親外祖家。」

        「我們信了，把她送去江南。誰知那葛家非良善，而是……精于謀算。那些年，她被教以禮儀、針法，更被教會如何掌控人心。那不是照拂，而是將她打磨成一把將來要刺出的利刃?！?br>
        「直至她十五歲，才被以姨娘之女的名義，送回沉府。對外只說是從外宅接回庶女，實(shí)則她早已不是當(dāng)年那個孩子，而是一把磨得雪亮的刀，帶著目的與鋒芒，藏在你我身側(cè)。」

        「而羅家所議之婚，其實(shí)是與葛家串通之局。他們早將她當(dāng)作棋子，只等昭璃回府，便將她嫁入羅府，好讓葛家藉沉府之名攀上羅氏權(quán)勢?！?br>
        「所以真正該嫁的人，是她。」

        「是我親手……把她接回來，讓她潛伏在你身邊，為的，不過是想保沉家不敗?！?br>
        李氏終于抬首，眼中血絲滿布。

        「成親那夜，我看著你披上那身紅嫁衣，心里像被刀割。那場婚事，本不該是你來擔(dān)?！?br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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