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萬歲爺說得對，率土之濱，莫非王臣，萬歲爺想要誰死誰就得死，管他才名功過，全數勾銷?！标惼芯従徴f完，看了眼獻帝:“萬歲爺不必過問咱家的?！?br>
        他這話好像只說到一半，獻帝還在等，許久見陳菩不在出聲音，才發(fā)覺陳菩后面已經無話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朕殺不得沈家?！鲍I帝深吸了口氣，看著地上被撕碎的紙屑。

        他是天子，衛(wèi)家的功過盛名在他圣旨之下不過塵灰，沈家也可以如衛(wèi)家一樣。

        可是不能。

        從前他除掉衛(wèi)家，都沒能除掉沈家，今日沈家不知從何處知道了江照月中毒誕下死胎之事，上議廢后，更要向楚家與他這個天子討一個公道。

        這是明晃晃的逆著他這個天子而來。

        彼時阿爾斯蘭又居在順天城中，若是這節(jié)骨眼上沈家有丁點的意外，那他這個天子的威名要往何處放？

        “朕要是拿...”獻帝出口想說的是李笑笑，話到嘴邊卻頓了下：“六公主？”

        陳菩大抵是猜到了獻帝的主意，他并不想叫眼前這個昏聵無能的天子利用小公主如何，然而他始終記得東華門李笑笑喊住他時說的話。

        她想見見父皇，哪怕目盲討嫌。

        陳菩沉了良久，終于理好了思緒：“萬歲爺是六公主的父皇，若要對六公主好一些，把六公主哄乖哄順，想拿捏沈家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？何必非要硬來拿捏她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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