郁禾藏起眼底的哀傷平靜地看著他：“我早已提出和離的，若是你早早同意，我就早已不是今窈的嫂嫂，那她今日就不會生氣，今日的悲劇或許就不會發(fā)生?！?br>
        她大概是腦子壞了，他失去妹妹已經(jīng)很痛苦了，她還用這樣刻薄的話來刺傷他，將悲劇全都推到了裴聿澤頭上。

        裴聿澤的瞳孔劇烈緊縮，看著她，忽然嘴角泛起了一絲冷笑，然后，他笑出了聲，低下頭去，低低沉沉從胸腔震出來的笑聲疊了起來，他笑著，越笑越大聲，似是嘲弄，似是抒發(fā)胸腔滯悶的痛苦，他的笑逐漸成了一種悲鳴，沙啞低沉而危險(xiǎn)。

        郁禾強(qiáng)撐起來的氣勢頓時(shí)慌了，她看著他，他看著她笑，眼淚從眼眶滾落下來，滾進(jìn)他笑著微張的嘴里，他的眼睛猩紅一片，已經(jīng)分不清是笑還是哭，是悲傷還是憤怒。

        忽然他止住了笑，怒意沉沉：“你要和離是嗎？”

        他不等郁禾回答，轉(zhuǎn)身走到偏殿，順手抄起一旁桌上的紙筆，一把掃落桌上一應(yīng)器皿，按下宣紙，筆尖落下，龍飛鳳舞，不一會，他就攥著那張宣紙走至她跟前，凄絕而憤怒地看著她，揚(yáng)起宣紙，艱澀地從齒縫間重重咬字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公主要的和離書！拿去！”他手掌一揚(yáng)一松，宣紙飄飄落落自兩人眼前過，一度遮住兩人的視線，而后清晰。

        兩人都好像較著一股勁，倨傲倔強(qiáng)，遍體鱗傷。

        郁禾冷喝一聲：“青鳥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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