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您二位放心,我不會讓他在你們家白吃白住,我每年給你們兩百塊錢,春天給一回,秋天再給一回,糧票和布票也有,一直給到他十八歲成年?!?br>
“十五歲的孩子本該好好在學校讀書,這次回到周家莊,我看他天天扛著鋤頭,干得跟頭老黃牛似的,哪像個十幾歲的孩子。”說著,桂裴華又摸了摸周長城的頭,又記起周長城帶他上山摘野菜果腹的事。
“我畢竟剛平反沒多久,自己一身騷,萬一又要開始幾年前那一套,估計還得下放,那就拖累他了。今天是我們第一次見面,本也不該這樣給二位出難題,但把他送回周家莊去又于心不忍,就想把他委托給周師傅和李大嫂兩位厚道人,無論如何,好歹讓他長大成人。”
桂裴華一番話下來,也是掏心掏肺的,把自己在周家莊受周長城家長輩的恩情都說了,當時村里是不管他和村民接觸,可會主動來關注他死活的,真算起來也就只有周長城一家了。
周長城再遲鈍也知道發(fā)生了什么事,眼睛濕漉漉地看著桂裴華,擦擦眼角,好像又回到了牛棚前,桂老頭兒教他寫字的時候,自從家中長輩過世后,再沒人替他這樣張羅了。
周善民老臉發(fā)熱,桂老師這么說話,豈不是在打他這個村支書的臉,說明是他們莊上沒把孩子看顧好,再加上今日是他建議和周遠峰一家坐下吃飯的,結果給人攬了個這么麻煩的事兒,有心出言阻止,一下子又不知道說什么好,愁得那張面朝黃土背朝天的老臉又老了幾分。
周遠峰和李紅蓮二人聽了桂老師的一番話,對視一眼,又看看周長城,放下手中的酒杯,沒了剛剛的熱情,這頓飯都不知道怎么吃下去了。
周小芬扯了扯魏思進的衣衫,示意他出來打打圓場。
魏思進輕咳一聲,想了又想,這才謹慎開口:“桂老師,這個...這個,現(xiàn)在糧食緊張,這小孩兒...可能也不適應縣里的生活,為難...為難...”
磕磕巴巴的兩句話,連個主謂賓都沒講清楚,還不如不說。
周小芬簡直被魏思進給氣死,便也木著一張臉,又怪桂裴華給人出難題,施恩挾報,甚至想站起來不要他幫忙寫信給那個什么教育辦的主任了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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