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以為我就不疼嗎？”但為什么，為什么會疼。這種仿佛一把刀子尖在沿著心臟活挖活剜的疼，是因?yàn)樗僖矝]有媽媽了嗎，是因?yàn)樗裁匆矝]有了嗎。

        楊乘泯已經(jīng)徹底崩潰了，前二十多年從未有過的種種崩潰從各個方位襲來，不分前后地一齊擠上他的肩背，要把他活活壓碎，壓死。

        “為什么？為什么要做這些？”

        他怎么還要問他為什么要做這些，陳牧成還能說什么，他就是因?yàn)閻鬯抛鲞@些的啊。

        陳牧成疼著眼，嘴巴含出嘶啞的聲腔，異調(diào)得像嗓子在哭：“我愛你，哥?！?br>
        不要再說愛他了，給他一個別的能充分讓他相信的理由吧。

        楊乘泯被肢解，被沖擊，被崩潰，被顛覆，被坍塌，在他口口聲聲的愛下，整個人猶如被他撕碎再被他拼造。

        他看著陳牧成很痛苦，一種說不上來，講不明白，像心跳一樣牽控著他全身心的痛苦。

        痛苦，各種情緒纏在一起糅在一起糾在一起的痛苦，像一種感情。一種催著他，推著他，引點(diǎn)著他，驅(qū)動著他，最后逼著他讓他認(rèn)識，讓他被迫將他空白的，從未觸碰到過的那部分感情填滿。

        火燒起來了。從陽臺，借著一地散開的，何歡生前的衣物燒起來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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