桌上的飯?jiān)僖矡o人吃，熱氣散盡，涼得透徹。

        雨聲越來越淡，然后逐漸聽不見。這場接連兩天的雨終于停掉，因?yàn)闃窍马懫饋y雜聒噪的蛙叫，所以也很大概率不會(huì)再下。

        窗外的空氣味道蒸升上來，潮濕又厚重，生出一層窺不出也揮發(fā)不掉的土銹。

        許久，楊乘泯開口，“回家吧?！彼f：“明天我送你回去?！?br>
        一語，輕如羽毛落地，又轟隆一聲似雷響。

        陳牧成這么也想不到是這么一個(gè)后果，他不可置信地睜圓眼睛，問：“為什么？”

        楊乘泯設(shè)想過很多后患，卻從未預(yù)料過他呆在他身邊會(huì)是這樣一種變質(zhì)。他明明白白地回答：“你不該再呆在我身邊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為什么不該。哪里不該。陳牧成不去管，他看著楊乘泯充斥著幾分無力感地一步一步抽身，冷漠又疏離，不愿再跟他多說一句話。他變得委屈，變得憤怒。

        “為什么？！為什么要讓我走？！”

        問再多為什么都是徒勞的得不到回應(yīng)的。陳牧成咬著牙，揉一下眼睛里的霧氣，不管不顧往門口跑。

        電梯停在一層，便轉(zhuǎn)身瘋狂往樓道去。片刻楊乘泯追上他，在樓道狹窄的空間，強(qiáng)硬扳開他抓欄桿的手，兩臂反剪，雙腿一錮，抱起整個(gè)人只管往回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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