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跟楊乘泯說，也展開那部分楊乘泯未知的自己：“我以前，很小的時候在公園看見過?！蓖ｎD了一下，又接著開口，“我后來才知道，那個公園是一些同性戀聚會點(diǎn)?！?br>
        “我一直覺得那個畫面有點(diǎn)不太好。”他用了三個沖擊性不那么強(qiáng)的詞來美化這個不太好，“混亂、放縱、沒有秩序?！?br>
        “哥。”他自下而上仰起眼睛，暖光中眼白清明，瞳仁清亮，發(fā)問，是用這兩個純粹到極致的顏色來說話：“你可以引導(dǎo)我嗎？”

        楊乘泯不知道這個引導(dǎo)是從哪里開始引導(dǎo)，又是怎么去引導(dǎo)。他陷入一種困境，一種被陳牧成困在霧林中辨不出一條無誤方向的困境。

        他需要考慮的太多了，他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，想起什么就是什么，而楊乘泯需要考慮上上下下各種起承轉(zhuǎn)合的要素。

        對視太久，無聲勝有聲，簡直震耳欲聾。楊乘泯栽進(jìn)他那雙眼睛，他好像失去主權(quán)，完全被陳牧成掌控，緊咬牙關(guān)不松口是因為他，妥協(xié)退步松口也是因為他。

        陳牧成很精準(zhǔn)地抓到這個有利點(diǎn)，身子縛死楊乘泯，一遍一遍地問，一而再再而三地問，不知疲倦不厭其煩地問。

        臉貼在楊乘泯臉上，睫毛掃他的睫毛，鼻尖抵著鼻尖。用他自身，極有耐心地去瓦解、攻破、摧毀楊乘泯那道同樣是以他自身為出發(fā)點(diǎn)的心理防線，勢必要讓他無時無刻都從容的冷靜敗給他滴水穿石的固執(zhí)。

        從沒考慮過體位這種問題，陳牧成比較了一下他和楊乘泯的體力差距，真真獨(dú)斷獨(dú)行。不管楊乘泯的想法，不給楊乘泯拒絕的分秒。他擅自道，快刀斬亂麻，一整套流程全部甩給楊乘泯：“我在下面就好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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