手指不動聲色地使力，在洗發(fā)水打磨出來的泡沫中像警告他般加重。楊乘泯問：“她為什么那樣對你？”

        那場烏煙瘴氣的撕吵強有力到震耳欲聾。不論是失手也好還是刻意也好，楊乘泯那時就知道，他是被羅清從樓上推下去的。

        這么多年了。他還是在經(jīng)歷那個處境。從那時候到現(xiàn)在。一直在經(jīng)歷那個處境。從那個處境中一個人長大。一個人在那個處境中依照本性生長，沒有被影響和受限，這是很好的事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她可能不愛我吧。”這個該來的問題有一天還是來了。陳牧成避重就輕。佯裝被泡沫迷到眼，眨兩下，語氣輕松道:“沒事，我也不是很在意這個?！?br>
        你真的不在意嗎。你真的無所謂那份觸碰一次都像回味到疼痛瞬間的無望嗎。

        楊乘泯沒說話，在溫?zé)岬乃性俅谓o他沖洗一遍，開始吹頭發(fā)。

        玫瑰香的洗發(fā)水味道散出來，楊乘泯啟聲，問：“你在意什么？”

        大概是話被轟隆隆的吹風(fēng)機聲蓋住了。聽不到。聽不清。陳牧成任由楊乘泯折騰他的頭發(fā)，沒有應(yīng)答。

        吹完，楊乘泯拿海綿蹭他脖子間的碎發(fā)，剛蹭兩下，下樓的動靜徹入耳中，先下來的是那個戴眼鏡的男人。陳牧成想去看什么，奈何在一瞬內(nèi)被楊乘泯遏令地扳住肩膀：“別動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聲音不大不小，出口得剛剛好，剛好輾轉(zhuǎn)在那個戴眼鏡的男人從楊乘泯身后經(jīng)過的一霎。

        他凝了幾秒，原本走得又沉又慢的腳步戛然停住，上半身僵硬地轉(zhuǎn)過來，轉(zhuǎn)向楊乘泯這邊，隨即像確認了什么一樣，面色緊張得顫起來。

        緊張，又夾雜著激動，興奮，以及難言的不敢上前。

        后脖頸有點癢，陳牧成在楊乘泯手下不安分地動了動。楊乘泯不知道是哪沒弄干凈，直起身來問他：“還扎？”

        內(nèi)容未完，下一頁繼續(xù)閱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