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主任好。”楊乘泯站得很直，就像那時在派出所給警察分煙時的態(tài)度，恭敬地斂著視線低著眉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不是醫(yī)鬧，是我的私事?！币策€是有些局促的，在這些資歷深厚的老前輩面前，他態(tài)度端正的，把所有過與錯，責與罰都攏給自己身上，“我會平息事態(tài)和承擔后果，抱歉?！?br>
        “多大的事也不能到醫(yī)院來解決啊！”被叫做主任的醫(yī)生大怒著連拍好幾下桌子，“這不是公園??！救命的地方跟鬧著玩一樣！”

        這一頓數(shù)落下來，陳牧成實在沒臉呆下去了。意識到他此刻在這里只會更多手多腳，他沒和楊乘泯打招呼，扶著墻慢慢渡到門口，從人堆里面擠出去。期間那幾個年輕醫(yī)生叫他留下，他也當作沒聽見。

        陳牧成用了好長時間才從醫(yī)院走出來。在這個過程中仍舊有不少目睹了全程的人看他，好奇地注視過來。在這個過程中他和警察插肩而過，他不敢正視，低頭躲閃著走。在這些過程中他的步子沉甸甸的，像注了鉛。他知道和注視和警察都沒關(guān)系，和楊乘泯有關(guān)系。

        陳牧成出了醫(yī)院把喇叭一扔，蹲在大門口想抽煙。身上沒，他憑空比劃了兩指，手上來，與眼睛平齊，盯著腕上駭人的印子出神。

        太熱了，吹過來的風也是燥燥悶悶。

        陳牧成沒躲太陽，好半晌，他被曬得有點緩不過來，一抬頭看見馬路對面有賣西瓜的，他擦擦臉上的汗，不想在這兒呆了，準備買一個回去吹空調(diào)。

        蹲久了腿麻，他撐著地面站起來，力一使，雙腕疼得招架不住。連嘶了兩聲，踉蹌著快翻了，忽然有人扶了他一把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你跑什么?。俊?br>
        對方穿著警服，陳牧成看這張臉有點眼熟，想了一下，是之前在派出所那個年輕警察，楊乘泯的同學。

        陳牧成有點兒慌了，四處張望了一圈沒看見楊乘泯跟著出來才放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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