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六默不作聲，不動聲色地打量這座蓋了一半的院子。

        他從京中出發(fā)后，先快馬到達(dá)靖山衛(wèi)，暗中見過吳深，又替太子殿下辦了幾件事，才折返來杜家村見杜云瑟，算下來離京已經(jīng)有二十多日了。

        十六知道杜云瑟家境貧寒，他這一路上路過不少遼州的村落，對杜云瑟老家的情況有了一些預(yù)估，現(xiàn)在真的到了地方，卻發(fā)現(xiàn)杜云瑟家中的情景比自己想的好不少。

        秋華年隨口客套，“家里正好在蓋房子，前院這兩天才蓋好，后面的罩房和園子還在建，亂糟糟的別見怪?！?br>
        十六依舊沉默著，心中卻已決定改變原本的計劃。他打算在杜家村多住幾日，好查清杜云瑟家境突然好轉(zhuǎn)和朝中另外幾波人有沒有關(guān)系。

        如何分析，如何判斷，殿下自有道理，他要做的就是把一切可能有用的信息全部帶給殿下，做殿下的耳目，殿下的尖刀，殿下的血盾。

        而且，除此之外……

        十六的目光再次不動聲色地掃過秋華年的臉，在被對方發(fā)現(xiàn)前，無比熟練地消除了痕跡。

        除了替殿下辦事，突然想多停留幾日，也與他在這世上寥寥無幾的私心有關(guān)。

        雖然十有八九仍是虛妄幻想，但他已經(jīng)習(xí)慣了尋找，正如習(xí)慣了徒勞。

        ……

        一刻鐘后，杜云瑟和九九終于回來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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