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水瀲……”江映云不可置信地盯著蘇水瀲,愣愣地看了半晌,方才聽明白蘇水瀲話里的意思,指著這副必定被鑒為一等上品的繡品,不可置信地確認(rèn)道:“你是說,這副繡品,是……”
“是送給‘悅云’繡樓的,作為首席繡娘該繳納的繡活。應(yīng)該值了你們給予我的一月一兩的月錢吧?”蘇水瀲調(diào)皮地眨眨眼,意思是這副繡品抵二十四兩銀子,該是夠本了吧。
“值值值,當(dāng)然值。呃……我不是這個意思,我是說……哎喲,水瀲,你這副精品簡直把我給繞糊涂了。我的意思是,首席繡娘的一月一兩本就約定了給你的,壓根不需要你另行繳納繡品。真的,我與大姐這點信用還是有的。至于這副繡品,水瀲,我只能說,這簡直是刺繡之神的杰作。放心,我回去就讓鑒定師核定,該多少銀子就多少銀子,絕不少了你。”江映云欣喜地就差沒拍胸脯保證。原本以為“悅云”繡樓今年難再出一等繡品,沒曾想,僅是簡單的探望,就讓她掏到了一副上品之作。
“映云,這副繡品,是首席繡娘的歉意之禮,很抱歉我簽了契,收了月錢,卻沒辦法接相應(yīng)的繡活,讓你們破費又為難。你若還要另行付我銀兩,那我就收回不送了。”蘇水瀲佯裝不悅地說道。
她本就因為歉意,才依著腦子里的記憶,畫出了這副大同小異的《清明上河圖》,并繡在了錦緞上。應(yīng)該說,更加貼近大惠國民間街頭小巷的節(jié)日氛圍與平常百姓的生活。
“水瀲……”江映云吶吶不成言。當(dāng)初大姐之所以大手一揮,定下與蘇水瀲的首席繡娘的文契,無非是希望她別應(yīng)下其他繡樓的活計,所謂花錢少競爭。沒想到,眼前這個溫柔婉約的女子,竟然因為歉意而繡了這副堪稱絕品的繡品,送給繡樓以作回禮。老天,她難道不知道,這么一副精致到?jīng)]有一絲瑕疵、人物靜物皆活靈活現(xiàn)的繡品,若是市價,賣上五十兩大銀絲毫不在話下。若是送去拍賣行,說不定能以數(shù)百上千兩成交。
然而,她就這么說贈與就贈與,一點都不肉痛心疼。
江映云滿腹的勸慰,卻不知從何說起。只能用一種復(fù)雜又復(fù)雜地眼神瞅著蘇水瀲。
“好了,收起來吧。春蘭快出來了。”蘇水瀲掃了眼廚房門口,示意江映云將這副斷斷續(xù)續(xù)耗了她近三五月的《清明上河圖》卷起來,收入包袱。
“好吧。不過,待我回去核定完,若有超額,定給你送來。雖然我相信靜王府的四小姐必不缺銀子花。不過,這是我的堅持?!苯吃戚p嘆了口氣,算是接受蘇水瀲的好意。將繡品小心地收入錦緞包袱,擱在自己身側(cè)。
“映云,你大可不必如此?!碧K水瀲失笑地?fù)u搖頭。不過見江映云一臉“我堅持”的表情,再回頭掃到春蘭已經(jīng)端著兩碗盛好的甜湯,從廚房出來朝櫻桃樹走來,兩人也就默契地暫停了這個話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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