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的疑問像問陳可心,又像在問自己。
陳可心很耐心地等了她一會兒,才聽見陶羨韻又講起來:“我記得那天是……幫我訂婚吧,我實在不知道待在那個房間里到底應該干什么,只好借口上洗手間出來走廊透透氣,忽然身邊一個人拍了拍我,我以為是來搭訕的,沒有想理,結(jié)果就看見這個人遞給我兩張創(chuàng)口貼,我問他干什么,他對我說……貼一貼吧,我看你腳后跟全破了?!?br>
她講到這里,忽然嘲諷地笑了一下:“真要命,如果是別的日子,我遇到這樣一個人,我一定什么感覺也不會有,可偏偏是那天,我當時接過創(chuàng)口貼,我就想,我為什么要跟里面那個我根本不認識的男人結(jié)婚,我應該找一個會看到我穿高跟鞋腳后跟磨破的男人結(jié)婚才對,于是……我就問了他的名字……”
陶羨韻苦笑了一下,面孔上浮現(xiàn)一種無可奈何:“他告訴我,他叫陳非?!?br>
如果不是那一天,陶羨韻還會愛上陳非嗎?答案是不確定的。可是陳可心知道,陶羨韻終將會愛上一個“陳非”。即便精明能干如陶羨韻,也無法抵御家族的控制,而造就今天的陶羨韻的,也正是她的家族。而那些她不曾得到的在別人眼中微不足道的愛,終將通過另一種方式得到。
那是陳可心不曾經(jīng)歷,也無法想象的另一種人生。
至此,陶羨韻似乎也無話可講,兩個人都陷入一種靜默。
陳可心一只手摸著杯子,交換起他的往事:“我大學的時候再遇到陳非,當時我看他眼熟,問了別人他的名字,才知道真的是他,但不敢跟他打招呼,多年前那場事故……毀了兩個家庭,我失去了父親,陳非失去了他的母親,哪怕……”
他想說哪怕我們都沒有錯,可他說不出口。
陶羨韻靜靜地看著他,一直等待他再次開口——她知道他需要時間。
“總之,我不敢認他??墒顷惙窍葋砀掖蛘泻袅?,他表現(xiàn)得很隨和,帶我融入了新生的圈子,包括我之前找不到工作,他介紹我進圈子做起現(xiàn)在的這些營生……我始終是感激的,哪怕我心里知道他利用我?!?br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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