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走上閣樓，在羅漢榻上坐下，指尖觸碰著瓶栽中的木枝，宛如情人間的愛撫，低聲道：“嬌娘，今年的桃花落了，那個跟你很像的女人，今日見到了吧？”

        木枝在肥沃的黑土中抽出新條，卻給不出回應。

        他坐定片刻，而后從抽屜中取出一把短刀，回到露臺，一躍而上到屋頂飛檐，坐在飛檐一角，把玩著手中的短刀。

        夜風襲來，皓月當空，遠處的太液池傳來點點幽光，大明宮陷入沉睡之中。

        也是這樣一個月朗風清的深夜，他點燃火焰，熊熊的大火將她的痕跡從此在世上燃燒殆盡，刺眼的火光把他的心燒出一個空洞，與黑夜一起融入沉寂。

        “痛嗎？”蕭祁站在他的身邊，陪他看著火。

        他死死地握緊掌心，鮮血從指尖滑落，“沒有她痛?！?br>
        “九弟，記住痛的味道。往后每一步路都是這個滋味，而你只能一個人走下去?！笔捚钸f給他一把短刀，嘴角勾起一絲笑意，和煦卻殘忍，“路還很長，如果哪天想不起來了，就用它嘗一嘗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他抽出刀鞘，月光灑在刀刃上。半響，他隨意在掌心一劃，一滴血珠劃落。

        聽湘館內，李云照正盤腿坐在床榻上，盯著兩只手，猶豫要不要夜探太醫(yī)院。眼前雙手紅腫，輕輕一碰都隱隱作痛，特別是右手手心的傷口，若不及時上藥，怕是有化膿的風險。

        女史說得好聽，但未必比得上貴人跟前當紅侍女高貴，她明白能伸能縮的道理，所以今日在御花園中硬生生受下淑妃的刁難。畢竟她了解淑妃，這人心眼極小，卻自視甚高，今日一遭過后，若無意外，她應該不會降低身段再來找麻煩。

        內容未完，下一頁繼續(xù)閱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