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間山霧未散,青零扎這小髻,斜插著一根竹枝樣的簪子,身前背著一個小包裹,拂塵插在包裹里,左手拎著一條去年冬天曬的咸魚,右手提著一只竹箱,走路時里面噼里啪啦作響。
來接她的人站在馬車前,頭盤婦人髻,一身翡翠撒花樣的齊腰衫裙,見她到跟前,上前拜了一拜,甚為大方得體。
“我們見過。你是誰?”
婦人對她行了一禮,“娘子記得我?我們曾在芙蓉水榭有一面之緣,但您應當不認識我,民婦余氏,如今乃罪太子祁之妻,僭越能稱呼您一聲表妹?!?br>
見她不解,余氏斟酌道:“您說見過我,我便以為您想起來了。娘子如今什么都不記得,還是能記得一部分?”
“本來不記得,但看到你,能想起來見過面?!?br>
她將咸魚掛在車軸上,抱著竹箱鉆進馬車內(nèi),找了個舒服的位置靠好,如此隨遇而安,倒叫后進來的余氏愣了一愣。
“娘子可曾記得自己叫什么?”
“嗯?!?br>
長安城太安湖芙蓉水榭,余氏對她頷首見禮,那時她被眾星捧月地圍著,有人喚她“李家娘子”,也有人喚她“阿照”。
一路便再無言,馬車行至山腳,眼見著就要離開青云峰,往三浮鎮(zhèn)的西邊駛?cè)ィ愤^玉人樓時,她突然喊道:“停車。”
內(nèi)容未完,下一頁繼續(xù)閱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