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是這個荒僻村落里最好的學生,最有希望走出這大山里的學生,可手稿上盡是些癲狂的畫,以及他看不懂的符號。
老師總是靠在窗框上,迎著外面的西曬,在白煜來之前,他已經(jīng)在這里教了很久的書了。
白煜問,“你不愿意再教我們了嗎?你要回到城里去了嗎?”
他把指頭攥得緊緊的,指尖因為用力而發(fā)紅。
“怎么會,我會繼續(xù)教你們,指導你們都考上大學?!?br>
無數(shù)的申請與駁回,早就像是火苗,被一次又一次的澆滅后,連那一點僅存的火星子都沒有了。
“我始終是愛你們的”他說。
可白煜仍是覺得不安,他覺得老師看著夕陽的眼神,讓他想起了那整日枯坐在窗戶旁的母親。
白煜不愿意用“母親”這個字眼稱呼她,因為她即使是在少有的清醒的時刻里,就只有罵,罵這一家子受到了詛咒,罵這是報應。
她的叫聲尖銳刺耳,像是崖邊吹緊的風,她將腿上的鐐銬碰撞得咣鐺作響,像是催命的鈴鐺,即使被父親用酒瓶砸在身上也不會停止。
每到這個時候,白煜總是躲在桌子下面,雙手抱緊自己,木瞪瞪的,看著她那張大得發(fā)裂的嘴,在腦海里,無數(shù)次,無數(shù)次的,想要捂住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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