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928年正月十五,沈家老宅西廂房舊棺房。
元宵夜,爆竹炸得天昏地暗,像要把整座城撕碎,火藥味混著硫磺的刺鼻直往鼻腔里鉆,震得窗欞嗡嗡作響。可西廂房卻安靜得像一口深井,井底浮著一股濃烈的血腥、羊水、奶腥、精液、檀香、霉腐混成的氣味,黏在空氣里,拉絲都拉不開,吸一口就直往骨頭縫里鉆,鉆得人腦子發(fā)脹,下腹隱隱發(fā)燙。月光從破瓦漏進來,慘白得像一層霜,照得地上血跡發(fā)亮,像一條蜿蜒的河。
沈清婉躺在產(chǎn)床上,雙腿還被粗麻繩吊在木架子上,分得極開,幾乎折到極限,膝蓋內(nèi)側(cè)勒出深深的青紫溝槽,繩子嵌入肉里,血絲順著繩結(jié)往下淌。她生了整整六個時辰,汗水、淚水、羊水、血水混成一灘,浸濕了產(chǎn)床下的稻草,發(fā)出潮濕的霉腐味。最后一聲慘叫像撕碎的綢緞,撕得人心肝都顫,聲音嘶啞得像從喉嚨里擠出的血沫。孩子滑出來那一刻,她頸側(cè)青筋還鼓著,隨即“啪”地斷了,血從下身噴得老高,像一股猩紅的泉,濺到天花板,又順著墻角往下淌,像一條猩紅的鎖鏈在墻上爬行,滴答聲在寂靜中回蕩。
孩子是個男孩。
臍帶纏頸三圈,紫黑得像一條絞索,哭聲嘶啞得像受傷的小獸,帶著與生俱來的惡意,每一口喘息都像在詛咒。胎記比上一代更深、更黑,從左乳到小腹,再一路蜿蜒到大腿根,像一條活過來的血鏈,在月光下微微蠕動,觸感燙得驚人,仿佛有自己的脈搏。沈清遠剪斷臍帶時,手抖得幾乎握不住剪刀,剪刃“咔嚓”一聲,臍帶斷口噴出溫熱的血,濺在他手背上,燙得他指尖一顫,血珠順著指縫往下滴。他把孩子隨手扔進旁邊早已備好的銅盆,盆里鋪著舊棉絮,孩子落進去“咚”的一聲悶響,哭聲戛然而止,只剩細微的抽氣,像在積蓄下一輪的嚎叫,小小的胸膛劇烈起伏,胎記隱隱發(fā)亮。
然后他轉(zhuǎn)過身,看見妹妹睜著眼睛死了。
眼睛還濕著,瞳孔擴散成兩口黑井,嘴角掛著最后一絲笑,像在說:“哥……終于解脫了……”那笑帶著詭異的滿足,唇角微微上翹,牙齒間還殘留著血絲。沈清遠跪下去的那一刻,膝蓋砸進血水里,濺起一串紅珠,溫熱的液體浸濕褲管,黏膩得像膠水。他抖著去解妹妹腿上的麻繩,繩結(jié)被血黏住,解不開,他就低頭用牙咬,牙齒磕到粗糙的纖維,崩掉半顆門牙,血腥味瞬間灌滿口腔,咸得他眼淚涌出,混著血水咽下去。繩子一松,兩條腿無力地垂下來,膝蓋內(nèi)側(cè)全是青紫的勒痕,大腿根被撕裂得外翻,像一朵爛透的牡丹,裂口里還往外翻著暗紅的肉壁,邊緣微微顫動,殘留的羊水和血塊緩緩流出。
他把妹妹抱起來,尸體沉得嚇人,像灌了鉛,血順著股溝往下淌,滴在地板上“嗒嗒嗒”,每滴都像敲在心上,熱熱的觸感讓他下身隱隱抽搐。他抱著她走到那張舊棺床前——十九年前母親躺過的地方,輕輕把她放下去。壽衣沒來得及穿,就這么赤條條地躺著,乳房因為死前最后一次收縮,奶水還一滴一滴往外冒,順著肋骨往下淌,和血混在一起,粉紅粉紅的,在月光下亮得刺眼,像兩條淫靡的淚痕。她的皮膚已開始泛青,冰冷得像一塊玉石,卻還殘留著生產(chǎn)后的余溫。
沈清遠低頭吻她,舌尖伸進她微張的嘴里,嘗到鐵銹、奶腥、還有最后一絲殘留的活人甜味,舌頭卷過她的牙床,吮吸著殘留的血沫。他哭了,眼淚砸在她臉上,像給死人洗臉,咸咸的液體滑進她的嘴角。哭著哭著,下身卻硬得發(fā)疼。褲襠里的東西把布料頂?shù)美细?,馬眼滲出的黏液把月白長衫洇出一大片深色,濕得下流,布料緊繃得幾乎裂開,隱隱傳來跳動的熱意。他想起十九年前母親冰冷的子宮,想起那具尸體被他撞得“吱呀”作響的棺木,此刻妹妹躺的地方,和當年母親一模一樣——一樣的蒼白,一樣的冰冷,一樣的……在等他,那裂口仿佛在無聲邀請。
他抖著手脫自己的衣服。
長衫“嘩啦”一聲落在血水里,瞬間被染成暗紅,布料吸飽液體,沉重得像罪證。肉刃彈出來,青筋暴起,龜頭脹得發(fā)亮,馬眼不斷滲出透明的液體,像一柄浸了血的刀,表面還沾著昨夜殘留的白濁。他跪上床,膝蓋陷進妹妹腿間的血肉里,發(fā)出“咕嘰”一聲黏膩的響動,溫熱的血水包裹著皮膚,讓他全身一激靈。他掰開妹妹的腿,動作粗暴得幾乎撕裂傷口,撕裂的陰唇外翻,里面還殘留著生產(chǎn)后的羊水和血塊,子宮口因為難產(chǎn)撕裂,裂口足有三指寬,深紅色的肉壁翻出來,像一張哭到裂開的嘴,邊緣還在微微抽動,內(nèi)里隱隱可見胎盤的碎屑。他低頭,能清楚看見那里面還殘留著自己昨夜射進去的精液——白濁的、半干的、混著血絲,像一幅最下流的畫,黏在撕裂的肉壁上,拉成亮晶晶的絲,在月光下閃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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