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安亭仔細翻看了一下它皮毛上沾的泥土。
如果是它在花盆間打滾嬉鬧造成的,泥土應該更深層地嵌入毛發(fā),并且會有潮濕結塊,而眼下它身上的泥只浮在表面,是有人故意將泥土揚灑在它身上。
她心里冷笑一聲,面上卻不動聲色,輕輕拍了拍元寶的腦袋,然后起身,找來清掃工具開始收拾殘局。她小心地將尚未完全折斷的植株扶正,試圖挽救,將破碎的花盆碎片掃起,將散落的泥土重新歸攏……
傅珵就是在這個時候晃過來的。
大概是聽傭人說宋安亭來了溫室,特意來看“成果”的。
他斜倚在溫室門口,看著里面那個正彎著腰清理狼藉的女人。
燈光在她身上鍍上一層柔和的光暈,她抿著唇,眼神專注地看著手中的植物,長而密的睫毛垂下,遮住了眼底的情緒,幾縷垂落的發(fā)絲貼在她微微汗?jié)竦念~角和臉頰,側臉線條優(yōu)美又透著一種說不出的堅毅。
沾了泥土的手套與她白皙的脖頸形成了鮮明的對比,竟莫名生出一種被玷污卻更顯純凈的意味。
她不罵他?也不打狗?甚至臉上都看不出多少憤怒和委屈?
跟他預想的反應不一樣,傅珵心里莫名地煩躁了一下。
真能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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