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子羽終于轉回頭，盯著他：“你看了我的書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進來時瞥見的?！迸崆嘌缙届o地回視，“觀察環(huán)境和細節(jié)，是我的工作習慣?！?br>
        周子羽啞口無言。他忽然意識到，這場棋局，從他坐在露臺看這本書開始，或許就已經(jīng)在裴青宴的計算之中。這個人不是在下棋，是在下一場更大的、關于如何“引導”他的棋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裴青宴，”周子羽聲音低了下來，“你到底是來抓我回去上課的，還是來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來履行我的職責?！迸崆嘌缃由纤脑挘酒鹕怼Ｋ哪樕謴土艘恍?，但依舊有些疲憊，“董事長讓我確保您走在‘正軌’上。下棋，上課，都是‘正軌’的一部分?！?br>
        他拿起西裝外套重新穿好，一絲不茍地整理袖口和衣領。那個脆弱蒼白的裴青宴消失了，又變回了完美、疏離的首席助理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明天早上九點，司機會在樓下等您?！彼f，“我送您去見李院長?！?br>
        周子羽坐在蒲團上，沒動。陽光落在他半邊臉上，明暗交錯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下次，”他忽然說，聲音很輕，但每個字都清晰，“下次我一定贏你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裴青宴剛要起身，聞言停下動作，微微側身。

        陽光從他身后照過來，給他輪廓鍍上一層耀眼的金邊。他臉上沒什么表情，但那雙眼睛里，似乎閃過一絲極淡的、難以解讀的情緒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我等著。”他說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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