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是個安靜的人,不是沒話,只是不愿白講。他的話永遠偏短,永遠像句子斷了一半,讓對方自己想完。
他知道那意味著什麼。他從那天開始,一個人過。
十三歲那年,他開始往南工區(qū)邊緣跑,撿廢鐵換飯,有次被一群人追,他躲進廢電線廠後,被一個人叫住。
「你跑什麼?撿幾塊破銅也有人追?」
那人個子不高,但眼神不虧是工區(qū)那種老手,也不知道在神氣什麼。他總用下巴點人、說話像永遠嘴里有煙,實際上只叼著牙簽。
芭蕉現(xiàn)在住在這里,但他小時候是住倒井巷的。
那是一個水塔倒過後才得名的地方,地面永遠Sh、鐵皮一層疊一層,房子像長瘤一樣從墻和水管上突出來。
他八歲那年夏天,"修記會"第一次進來清點人口。
來的是個高瘦男人,穿灰外套,鞋子乾得不像走過那區(qū)的人。他走進芭蕉家外的棚下,抬筆、抬頭。
「你名字是什麼?」
芭蕉不答。他抱著母親留下的舊布袋,看著那人的手不是在問話,是在填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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