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芝緯原本要踩下去的地方，蹲著一個(gè)灰撲撲的小影子。

        那是一個(gè)只有巴掌大的小JiNg怪，全身圓滾滾的，長得就像一顆長了手腳的鵝卵石。它是鳶山的石頭鬼，也可能是大漢溪里被沖上岸的水JiNg。

        此刻，這只小鬼正對著路邊游客掉落的一塊金牛角碎屑發(fā)愁。它那一嘴參差不齊的牙齒——大概是因?yàn)榭辛颂鄖石頭而磨損的——顯然咬不動那堅(jiān)y的角尖。

        「好y……咬不動……人類騙人……」小鬼發(fā)出像兩顆石子摩擦的「喀拉喀拉」哭聲。

        芝緯蹲下身，看著這只笨拙的小鬼。

        「傻瓜，誰叫你吃那個(gè)角?！怪ゾ晱目诖锾统鲆恍K用紙巾包好的面包，那是她剛剛特意留下的、金牛角最中心、最柔軟的部分。

        「牙齒不好就別逞強(qiáng)。石頭已經(jīng)夠y了，吃飯就該吃軟的?！?br>
        小鬼愣住了。它抓起面包塞進(jìn)嘴里。那GUN油的香甜瞬間融化了它幾百年來身為石頭的冰冷。

        「好吃……軟軟的……」

        它打了一個(gè)響亮的飽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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