杜公公不急不惱,拿竹尺輕輕敲他膝彎:“從夫,規(guī)矩便是體統(tǒng)。殿下是太子,將來要承大統(tǒng),從夫請安低些,是敬,是禮。從夫若不服氣,可去問殿下?!?br>
陸星河被噎得說不出話,只好重新彎腰。練了半個時辰,他膝蓋酸得發(fā)抖,額頭見汗,卻死咬著牙不吭聲。
中午用膳時,飯菜照舊送來,陸星河三兩口扒完,想去花園走兩步,被侍衛(wèi)攔?。骸瓣憦姆?,殿下有令,禁足一月,苑門不出?!?br>
他氣得把筷子往桌上一摔,聲音大了些:“連院子都不能出?老子又不是犯人!”
杜公公在旁慢悠悠喝茶,淡淡道:“從夫若覺得委屈,可寫信回陜州,讓老夫人接你回去。殿下說了,不愿學的,隨時走。”
陸星河頓時啞火,半晌才悶聲道:“……學?!?br>
日子就這么一天天熬過去。
第三天教“坐姿”,陸星河坐沒坐相,膝蓋總往外分,杜公公拿繩子把他雙腿綁在一起,讓他端坐半個時辰。他憋得滿頭大汗,忍不住罵了句粗話,又被杜公公用宮規(guī)罰抄《男德錄》十遍。
第五天教“言語”,杜公公說東宮不許粗口,不許大聲喧嘩,不許直呼殿下名諱。陸星河背得磕磕巴巴,一句“殿下安”能說成“殿……殿下您好”。
第十天,杜公公教他如何奉茶、如何布菜、如何在殿下面前回話。陸星河手大,端茶盞總灑,灑了就得重來。練到第三十次時,他終于穩(wěn)穩(wěn)當當把茶盞遞到杜公公面前,動作雖仍生硬,卻已有了幾分規(guī)矩。
夜里無人時,他偶爾會站在窗邊,望著苑外黑沉沉的夜色,攥緊拳頭,眼底仍是少年人的不甘。可想到太子那日冷冷的目光,他又慢慢松開手,低聲罵一句:“……就一個月?!?br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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