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興二年,十一月。
初一。
按照慣例,荊州大小郡縣的主事,會趕到襄陽來,參加一個月一次的議事,當(dāng)然,也有些人可能因為這個事情,那個事情不能來的,便會提前報備,然后派遣一個貳官來旁聽記錄。
有人說人生就像是爬坡,年輕的時候往上走,越走越高,也看到了更多的風(fēng)景,但是在過了四十之后,便開始走下坡,越來越黑,而且不受控制的越來越快。
劉表現(xiàn)在已經(jīng)讓人將廳堂之內(nèi)的所有銅鏡全數(shù)撤掉了,可是縱然如此,劉表依舊能感覺到自己的身體一天不如一天,一日不如一日,就像是體內(nèi)有什么東西腐爛了一樣,正在一點點的從里面腐朽出來。
劉琮從一側(cè)的回廊轉(zhuǎn)了過來,在堂前而拜,聲音清澈透亮,“父親大人,時辰已至……”
劉表微微閉上了眼,心中暗嘆一聲,是的,時辰已至,自己的時辰,已至。
當(dāng)年,劉表他也有像是劉琮這樣的好時辰。
劉表緩緩的站了起來,任憑身邊的侍從再一次確認整理了衣冠,然后盡可能的抬起頭,向前而行。
那一年,段潁大破東羌,烏桓疏勒叛稱王。也是那一年,劉表就是這樣仰著頭,跟在一群太學(xué)生之中,跟在陳蕃身后,大聲疾呼,前往皇宮,激憤述冤。
而后,便是漫天飛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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