入夜,慕挽霜帶著幾個侍nV在屋子里忙前忙后,撣去了墻頭角落里的灰塵,又換上了新被褥和新地毯,白煙從兩座瑞獸香爐里面裊裊升起,房間里面繚繞著白霧,浮動的暗香似乎b前幾日的更好聞些。
景玉瓏靠坐在桌子旁邊,對著手里翻開的書出神,周圍來往走動的人他看也沒看一眼,直到侍nV們忙完了紛紛退下,慕挽霜去屏風(fēng)后洗了澡又換了衣裳,他倚著桌子靠坐的模樣仍然和剛開始的時候一模一樣,就連垂落的衣袖都沒有一絲一毫的變動。
江念拿著絳玉骨鐲和赤銀鏈,仰起頭問他的那句“仙君這是什么意思呢”,這三天以來就像魔障一樣在他腦子里反復(fù)回響,有事可做的時候尚且可以轉(zhuǎn)移注意力,一旦閑下來,他就總?cè)滩蛔∽聊ソ钫f這句話時臉上每一個細微的表情,以及當(dāng)時他心中生出的那種遲遲無法理清楚的復(fù)雜情緒。
他琢磨了整整三天,對他來說這種過于細膩的感情b簡單直接的修煉難上太多了——他只要按照已有的既定方式去走,就能在修煉一途上不斷JiNg進,可一旦對上江念,他就像站在一團白茫茫的霧氣里面,沒有唯一正確的方向讓他心無旁騖地前行,那里面甚至根本就沒有方向,連帶著他自己一向澄明的心境也像被一只手伸進去攪亂。
時至今日,他仍然不明白那天晚上他想要的究竟是什么,一回想起來腦子閃過的全都是江念噙在眼尾的淚光,抬起頭含笑看著他的模樣——她看起來很難過,而當(dāng)時那種無從解釋的復(fù)雜情緒,簡而言之,大概就是不想看到她露出那種讓人心疼的笑。
“夫君……”
熄燈上榻,景玉瓏在盈滿房間的沉冷香氣中意識漸漸陷入昏沉,一只手忽然從背后抱上來,摟著他的x膛,溫?zé)岬哪橆a試探地貼在他的后背,慕挽霜的聲音在黑暗中響起,“今日大嫂過來看我,跟我說了句我們院子里看起來太冷清了,你可知她這是什么意思?”
“……”景玉瓏緩緩睜開眼睛,注視著帷帳前面那扇屏風(fēng)模糊的影子,“你要是想再熱鬧些,改日我去找大哥挑兩個機靈可心的侍nV送過來,我不在的時候也好陪你說說話?!?br>
慕挽霜被他噎了一下,不知道他這是真不明白還是裝不明白,有些嗔怒地說,“今日大嫂專程過來找我,你猜她是為了什么事?”
景玉瓏只好順著她的話往下問,“什么?”
慕挽霜在他身后低了低頭,話還沒說出來臉先變得滾燙,那點嗔怒又變成了害羞,“前些天大夫診出來她有身孕了,這是大哥大嫂的第三個孩子,大嫂高興壞了,他們已有了燁兒、辰兒,大嫂一直希望這第三個孩子能是nV兒,過來找我就是想讓我明天陪她去山下的送子觀音廟請愿,我已經(jīng)應(yīng)下她了,明日午后吃過飯就跟她去?!?br>
她說完之后,躺在面前的人久久沒有動靜,她又叫了對方兩聲,過了半晌,景玉瓏才冷淡地應(yīng)了她一句,“你們路上小心些,別待得太晚了,山下人多眼雜,要是身邊人手不夠,我可以再派兩個人護送你們過去?!?br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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