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是從黑暗深處涌出的亡魂似乎無窮無盡，每一瞬都有海量的黑暗落在那兩點生機上，每一瞬又有無數(shù)干凈透明的靈體擺脫黑暗。

        然后撒托古亞閉了嘴。

        祂的嘴里傳來轟隆隆的聲音，正隨著時間的推移越來越弱，終不可聞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嗝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祂的肚皮肉眼可見的漲了一圈，又收了回去。外神打了個重重的嗝，重新張開嘴，吐出一團巨大的、透明的靈體。那是被生機凈化后的靈魂碎片，已經(jīng)擺脫了外神的污染。對于撒托古亞而言，這些干凈而純粹的靈魂碎片，仿佛毒藥。

        于是祂吐掉了。

        一根細長的樹枝斜地里穿插了過去，成百上千片翠綠色的樹葉同時展開，托住了那團剔透的靈魂碎片。須臾之間，那些碎片便融入了綠葉之中。

        樹枝慢慢縮了回去。

        但它已然引起了在場所有巫師的注意力。

        樹枝是從伊蓮娜的手間伸出去的。

        當黑貓注意到這一點的時候，吉普賽女巫已經(jīng)化作了一株奇異的小樹。樹高不盈丈，尺許粗細。女巫的雙腿化作寬大的樹根，深深的扎進泥土中；女巫的裙擺化作密密麻麻的氣根，延入虛空，仿佛一條條結(jié)實的繩索，捆在了科爾瑪?shù)纳砩?，將她牢牢拽住，不讓她被契約之力扯如沉淪的虛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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