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明獨自坐在空蕩蕩的辦公室里，渾身發(fā)抖。

        他想起了三十年前，自己在莫斯科的日子。那時候他是共產(chǎn)國際的寵兒，是中國革命的「理論權威」，意氣風發(fā)，以為自己終有一天會回到中國，領導那場偉大的革命。

        現(xiàn)在他回來了。但不是作為領袖，而是作為傀儡。

        他走到窗前，望著外面的街道。一隊蘇軍士兵正在走過，他們的軍靴在柏油路上踏出整齊的聲響。路邊，幾個中國人低著頭快步走過，沒有人敢抬頭看那些士兵。

        這就是他「解放」的中國。

        王明閉上眼睛，感覺有什麼東西在x口慢慢破碎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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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  那天晚上，王明做了一個夢。

        他夢見自己回到了延安，回到了1938年。窯洞里，正靠在土炕上，手里夾著一支煙，瞇著眼睛聽他滔滔不絕地講述「國際路線」。

        「澤東同志，」夢中的他說，「共產(chǎn)國際的指示是正確的，我們必須服從……」

        沒有說話，只是看著他，嘴角掛著一絲若有若無的微笑。那微笑里有輕蔑，有憐憫，也有某種更深沉的東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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