事情發(fā)生在一堂自然課。那天的講題是植物的光合作用,老師把教科書翻開,說明著葉綠T如何x1收yAn光,又如何把能量轉(zhuǎn)化成糖。我坐在第三排靠窗的位置,用筆在課本邊緣畫著小方格。我常常需要一個節(jié)奏去穩(wěn)定自己,畫方格是最不會被老師抓到的方式。
但老師突然叫我回答問題。她說:「謝芷妍,你來講講剛才的步驟?!?br>
我抬起頭,以為自己聽得懂,也真的覺得自己聽懂了,就照著記憶講了出來。講到一半時,老師皺眉,我就知道事情不妙了。她皺眉的那種方式不是正常糾正學(xué)生的皺眉,而是那種「你怎麼會這樣」的皺眉,是嫌棄,是失望,是不耐。
她語氣尖銳地打斷我。「你是不是沒有在聽課?你到底在想什麼?你這個小孩怎麼這麼白目,一點眼sE都沒有!」
全班寂靜。
白目。那是我從小到大被形容最多次的詞。家里、同學(xué)、路上的陌生人,只要我表現(xiàn)得不合期待,那個詞就會出現(xiàn)。它貼在我身上多到像是我的名字。
我沒有哭,也沒有反駁。我只是本能地縮小自己,像把自己的影子往椅子底下收。我甚至記得那天的yAn光照在我的桌面上,落下的角度剛好被我手臂遮住。
老師還在說:「我講那麼久你都沒有x1收?你到底知不知道什麼叫聽課?不要一直做一些怪動作,好不好?」
全班開始傳來壓抑著的偷笑聲。
那是我最怕的聲音。
它b大罵更刺耳,因為它不是憤怒,而是嘲笑。憤怒會過去,但嘲笑會被記得。
內(nèi)容未完,下一頁繼續(xù)閱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