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.
我是謝芷妍。
二十二歲,臺律系畢業(yè),對外的我,是那種被認為「太早成熟」「太過穩(wěn)定」「有點超齡冷靜」的類型。許多人覺得我人生毫不偏移,像是從小就站在正確軌道上、沿著一條被光照過的路,一直走到今天。但實際上,那些外人眼中的「順理成章」并不完全屬於我。我只是努力把事情做對,把步伐放穩(wěn),把世界交代的要求一項項完成。
我的人生表面上看起來井然、有條理、幾乎像被仔細規(guī)劃過。別人看到的是成績、證照、b同齡人早一步踏入專業(yè)領域的履歷;看到的是我總是把話說得合宜,把情緒收得妥當,把每一個場合都處理得像是練習過無數(shù)次;看到的是我彷佛天生知道自己要什麼、要去哪里、為什麼必須快一點、大膽一點、堅定一點。
但我其實不是那種容易堅定的人。
我只是一個習慣把不確定悄悄藏起來的人。
我喜歡文學,大概從我會讀書開始就是這樣。其他小孩讀童書,我翻詞典;其他人看漫畫,我看、語言學入門、社會研究的通俗讀物。我讀得越多,越能在文字里找到一個與世界保持距離的角落。那個角落不算安全,卻讓人能呼x1。沒有尖銳的聲音,沒有b迫的眼神,只有規(guī)律、語法、節(jié)奏、那些能被理解、能被重復、能在腦中自行發(fā)亮的句子。我一直相信文字會保護我,雖然我從來沒有真的把這句話說出口。
喜歡文學讓我習慣觀察,也讓我擅長在心里復制世界。
我看人、看空氣、看沉默、看那些人們以為不會被看到的細節(jié)。我把那些細節(jié)記下來,放一陣子,再慢慢整理。這種習慣一開始只是一種躲避,但久了就變成能力??赡苷驗檫@樣,我後來念法律時,總能b別人更快掌握情境、理解文本、看出語句中藏的漏洞,甚至能分辨人的猶豫是不是故意的,沉默是不是一種拒絕,情緒是不是在保護什麼更深的東西。
法律并不是我最早的夢想,但它成了我最適合的容器。
法律的世界需要JiNg準、需要節(jié)制、需要某種程度的冷靜距離。這些都是我從小就習慣的,所以當我在大三修滿學分、參加司律考試、意外在二十一歲那年通過時,不少人對我的評價就更確定了。他們覺得我果然是那種「知道自己要什麼并且做得到」的人。就連事務所的前輩們,也時常半開玩笑說我b外表看起來還年長,成熟得不像二十二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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