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伸出手，先很小心地碰了碰我的手背，像在詢問可不可以靠近。那個動作很曜廷，他永遠不會突然闖進來，他會先確認邊界。

        我沒有躲。

        於是他把手掌覆上來，溫度透過皮膚滲進去。我覺得自己那層y殼出現了一條裂縫。

        我睜開眼睛，看到他眼睛里有一點水光，但他還在努力維持平穩(wěn)。他問我，聲音很低。

        「你從什麼時候開始覺得你不能倒下?！?br>
        這句話像是把我整個人生往回拉了一下。

        我想起很多畫面。太多了，像一排排沒有整理過的文件夾，突然全部彈出來。我一個都不想看，但又躲不掉。

        我說。

        「從很小的時候?！刮彝Ａ艘幌拢笍奈抑罌]有人會保護我的時候。」

        這里我本來可以停。我本來可以把話收住，換成一個更安全的版本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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