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振寬點頭，說：「雖然時間過了很久，但我還記得一清二楚。那天很晚了，其實本來早就下班了，但金快活的副理原本訂的一批貨出了狀況，所以我還特地回公司，把東西備齊了又送一次。就是那一天，我看到那個在追求小莉的男人?！?br>
        「然後呢？」魏鴻宇忍不住追問。

        「沒什麼呀，我連長相都沒看清楚?！龟愓駥捳f：「你去看過金快活嗎？它現(xiàn)在改了嘛，換了新老板，也改了店名，但一樣跟我們叫貨，所以我後來還去拜訪過一次。那里的裝潢變了不少，但隔間都還跟以前一樣。入口接待區(qū)那邊很暗，走廊進(jìn)去就是包廂。我送貨的時候，只會走到接待區(qū)那邊，但因為小莉知道我去了，所以她特地從包廂里出來打招呼。當(dāng)時，那個男人也跟了出來，隔了有點遠(yuǎn)，對我叫嚷了好幾句?！?br>
        「你們起沖突了嗎？」

        「起沖突？別開玩笑了，怎麼可能？」陳振寬苦笑著說：「我服務(wù)的是店家，店家服務(wù)的是客人，我怎麼可以跟客戶的客戶起沖突？再說，他們當(dāng)時都喝多了，根本也不知道在嚷些什麼，我又何必去跟他們計較呢？反正，他還沒跑到我身邊，至少還差了幾公尺，就被一起來的朋友給拉回去了，根本也沒對我造成什麼影響?！拐f完後，他嘆了一口好長的氣，又沉默了半晌，這才開口，「那是我第一次見到那個男人，但可惜沒走過去看清楚點，我常常對此感到後悔。如果當(dāng)時我過去瞧瞧，幫小莉監(jiān)定一下，也許就能知道那個男人究竟適不適合她。」

        「這麼看來，你對他們之間的事，幾乎是一無所知的羅？」沈蕓芳忍不住也提問。

        「太少了。」陳振寬搖頭，說：「雖然我的工作在到處賣菸賣酒，但其實我自己不但不cH0U菸喝酒，而且還對菸味、酒味非常排斥，交往的初期，小莉還會配合我的習(xí)慣，盡量不在我面前做這些事，但後來，自從那個男人出現(xiàn)後，她漸漸地也就不把我放在心上了，看到她手上拿著香菸，或者滿身酒氣的樣子，我常常連話都說不出口，更沒辦法跟她好好說上幾句話，也無法去了解她跟那個男人的進(jìn)展了。」

        「那麼，你認(rèn)為她的Si因，真有如此單純嗎？」魏鴻宇開口。

        「除了相信之外，不然我還能怎麼辦呢？」陳振寬苦笑著搖頭，「跟你們一樣，繼續(xù)查下去嗎？我要從何查起？又有什麼資格去查？能查的，警察應(yīng)該都查過了吧？如果真有些什麼是警察都查不到的，那我又怎麼可能b他們有辦法？」

        偌大的會客室里，空調(diào)很涼快，在一整個歐式風(fēng)格的豪華空間里，不知怎地，魏鴻宇他們?nèi)齻€人的心情卻萬分沉重。線索是不是只能到這里了呢？眼前這男人，不管怎麼看，都只是個帶點溫吞而又善良的家伙，他實在不像是那種會殺了人以後，還故布疑陣的歹徒。如果陳振寬所說的都是實話，那麼，他連魏信恩的確切長相都沒見過，要怎麼殺了對方呢？

        陳振寬沒有情緒化地痛哭流涕，他只是充滿了感傷的神情，望著天花板發(fā)呆，卻也沒問這三個年輕人接下來有何打算。沈蕓芳這時忽然用手肘碰了碰魏鴻宇，用極低的聲音，問他是不是要準(zhǔn)備告辭了，但魏鴻宇皺著眉頭，努力地思索著剛剛聽到的故事，沉思半晌後，卻抬起頭來，問了一個讓陳振寬錯愕的問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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