據(jù)母親說,我剛進(jìn)石船時還昏昏yu睡,但是經(jīng)過鬼婆翎作法,并喝下她在「婆姐」像前求得的神茶後,馬上就JiNg神了,離開石船時更是生龍活虎?;丶壹宸o的草藥後,燒也就退了。
過年後,母親求鬼婆翎契我為誼子,她開始時怎樣也不肯答應(yīng),最後還是姑婆出面又再苦苦哀求,她才點(diǎn)頭。聽說那一年,她就只契了我這個誼子。
上契那天,誼婆送了我一串用「定魂鐵」做成的黑sE小珠鏈,她說我很容易被嚇掉魂,所以一輩子都得戴著定魂鐵做飾物,以使魂魄安穩(wěn)。
其實(shí)母親娘家每個小孩都戴有定魂鐵做的手鏈或吊墜,母親也曾經(jīng)想為我找一串,可這東西雖不見得珍貴,但要找也不容易。所以我直到現(xiàn)在仍戴著誼婆送的小珠鏈,只是因?yàn)槟挲g增加,手腕漸粗,而不斷增加小珠的數(shù)目。至於這些新增的小珠,是姑婆向另一位遠(yuǎn)親討來的。
每逢過年過節(jié),我都會去拜訪誼婆,她住的石船從外面看沒什麼特別,但是里面卻像間小型寺廟,檀香繞繚,佛聲回蕩。正廳的兩側(cè)掛了很多錦旗,都是受助善信送來的,我每次去都會發(fā)現(xiàn)b之前多,近幾年更是多得沒地方掛了。這大概與社會風(fēng)氣有關(guān),因?yàn)槲疫€小的時候,誼婆可是被視之為「牛鬼蛇神」。
正廳後面有個小倉庫,里面放滿各種各樣奇怪的草藥。之所以說奇怪,不是因?yàn)檫@些草藥罕有,相反以前在路邊就能采摘到這些草藥,它們的奇怪之處在於,翻遍整本《本草綱目》也找不到有關(guān)它們的記載。但是,我小時候有什麼小病小痛都是靠它們來治好的。說來也奇怪,母親說我自上契之後就很少生病,偶爾感冒流鼻涕之類的,問誼婆要點(diǎn)草藥燒水喝馬上就能痊癒了。而在此之前,我呆在醫(yī)院的時間不見得b呆在家里少。
大概在我十一二歲的時候,過年前去探望誼婆,她看著我沉默了很久,然後長嘆一口氣,語重心沉地對我說:「花仔啊,誼婆沒有大本事,恐怕最多只能保你到成年,你長大後一定去當(dāng)員警……」
誼婆說我生於鬼月,是天生的鬼仔命,Y氣特別旺盛,容易招惹妖JiNg,我剛出生時就是因?yàn)樵卺t(yī)院里惹回一只狐仙,所以才會經(jīng)常生病。至於醫(yī)院里為什麼會有狐仙,她也說不清楚。
誼婆信奉的「婆姐」是個專門保佑花仔花nV即童男童nV的神靈,行過「rEn禮」之後,「婆姐」就不管了。而定魂鐵雖然有辟邪之效,但那只是對尋常JiNg怪管用,對一些能力較強(qiáng)的妖孽效果甚微。
我一直都弄不清「婆姐」是那一路神仙,誼婆也沒給我說清楚。在我的知識范疇之內(nèi),與「婆姐」b較吻合的神靈就只有「枕頭婆婆」,也就是傳說中哪吒的母親殷氏。
誼婆說我長大後必須依靠皇氣b退妖JiNg,使它們沒那麼容易整我。雖然當(dāng)時我沒明白她說的「長大」其實(shí)是指經(jīng)歷男nV之事,但是從那時候開始,我就立志做一個除暴安良的好員警。她還說就算有皇氣護(hù)身,我也得萬事小心,因?yàn)槲业拿凶⒍ㄒc它們打交道,一生大風(fēng)大浪是肯定的,稍有不慎很可能會掉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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