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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寂猛地睜開眼,從床榻上彈坐而起。
胸口劇烈起伏,冷汗浸透了里衣,黏膩地貼在背脊上,帶來一陣透骨的寒意。他大口大口地喘息著,瞳孔劇烈收縮,手指死死扣住身下的錦被,指節(jié)因?yàn)橛昧^度而泛白。
眼前不是硝煙彌漫的斷崖,也不是漫天血雨。是熟悉的、帶著淡淡檀香的弟子房。
沈寂僵硬地抬起手,摸了摸自己的臉。
沒有血。
干干凈凈。
他重生了。
巨大的荒謬感后,是如潮水般涌來的陰暗狂喜。沈寂閉上眼,將那即將沖破喉嚨的瘋笑聲死死壓在喉管里,直到身體不再顫抖,重新披上那層清冷如玉的皮囊。
上一世,他想把厲驍拉回正道,結(jié)果厲驍死了。
道理講不通,感化做不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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