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舊的電梯發(fā)出不堪重負的吱呀聲,轎廂內的燈光忽明忽暗,將兩個糾纏在一起的影子拉扯得扭曲而怪誕。
季赫野整個人幾乎是掛在黎樾年身上的。這個平日里在城西跺跺腳都要抖三抖的洪義堂老大,此刻像一灘爛泥,渾身散發(fā)著濃烈的混酒味和汗味。
他那件引以為傲的花襯衫扣子崩開了三顆,露出大片古銅色的胸膛和那個張牙舞爪的虎頭紋身。
黎樾年的一只手死死扣住季赫野的腰,另一只手扶著他的肩膀,看似吃力地支撐著這個比自己壯碩一圈的男人,但那雙藏在黑框眼鏡后的眼睛里,卻是一片清明,甚至透著一絲令人心悸的寒光。
“我不……我不回……回去!接著喝!誰他媽……慫誰孫子!”
季赫野大著舌頭吼道,聲音在狹窄的電梯里回蕩,震得人耳膜生疼。他胡亂揮舞著手臂,手背狠狠砸在電梯壁上,發(fā)出“砰”的一聲悶響,卻好像完全感覺不到疼一樣。
“老大,您醉了。嫂子……哦不對,您沒嫂子,家里沒人等您,還是早點休息吧。”
黎樾年的聲音低順溫和,帶著那種慣有的、唯唯諾諾的討好意味。他低下頭,鏡片反過一道冷光,掩蓋了眼底一閃而過的嘲弄。
電梯門“?!钡匾宦曢_了。
黎樾年半拖半抱地將季赫野弄進了那間亂得像狗窩一樣的豪華公寓。剛一進門,季赫野就一把推開他,跌跌撞撞地往客廳中央那張真皮沙發(fā)上一倒。
“水……給老子倒水!渴死老子了……這幫孫子……真能喝……操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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