容若趁著雙手空了出來,轉(zhuǎn)身端起擱在另一旁小蝶幾上的茶碗,淺啜了一口茶湯,慢悠地放回了茶碗,才徐徐笑說道:
「兩軍交戰(zhàn),以至於兩國邊境生靈涂炭之事,確實一點兒都不有趣,這一仗由青哥兒自動請纓率軍迎戰(zhàn),對我來說,心懸弟弟在戰(zhàn)場上的生命安危,更是一點兒都不有趣,有趣的是烏蘭布汗這位領(lǐng)主,我真想知道他憑的是那一分自信,以為向天朝宣戰(zhàn)可以凱旋而歸呢?」
「烏蘭布此人向來驍勇善戰(zhàn),每次帶兵打仗都是一馬當(dāng)先,身先士卒,此人將生Si置之度外的膽氣不可小覷,在漠北一帶可是出了名的莽夫,邊境諸國對他都是敬畏三分,容若何以說他有趣呢?」
「兵書上確實常說要置之Si地而後生,唯有勘破生Si,不計X命,與人交手時便可不怯心,心若不怯,氣定神閑,自然憑添三分勝算,世人皆貪生怕Si,烏蘭布能夠勘破生Si大關(guān),確實不容易,但是,二哥不也說他是個莽夫嗎?出動軍隊,發(fā)動戰(zhàn)爭,從來都是國之大事,戰(zhàn)爭的成敗懸乎將帥之手,以二哥來看,真的以為烏蘭布真的是一名出sE的將帥?」
「那麼,以容若來看,又何以謂他不是呢?」
「所謂視敵如草芥,破敵談笑間,所求又何止是置生Si於度外而已呢?臨危不懼確實勇武過人,當(dāng)一名先鋒絕對可以勝任,然而,他此次親征為帥,幾次軍報再加上這本摺子里所陳述的內(nèi)容,我想只要能夠離間得了他所信任的老軍師,讓他們彼此心生間隙,再略施小計將此人激怒,我軍不日定可獲得勝利。」
「容若的意思是……?」男人微微地瞇起銳眸,閃過一抹JiNg光。
「二哥曾經(jīng)長年領(lǐng)兵打仗,眼下應(yīng)該也是想通了吧?古時太公曾曰:勇而輕Si者,可暴之。對於勇敢無畏而輕Si之人,可以用計激怒他,不怕Si之人,便不懂計較後果退路,一怒之下,理智全失,便會做出慨然送Si的錯誤決定,而將不仁,則三軍不親,烏蘭布不怕Si是一回事,但是,少了那位老軍師為他籌謀用度,不攔他莽撞行事,讓他帶領(lǐng)著上萬兒郎陪他一起Si,二哥說說,一位不將三軍兄弟生Si看在眼里的將帥,又何來仁義可言呢?即便他的將士們肯聽從他,若他一朝命危,三軍無帥,便如同群龍無首,又有何懼呢?」
律韜先是一默,然後g唇笑了,將手里的奏摺往幾上隨意一扔,問道:「容若可是已經(jīng)想到了離間他們二人之計了?」
容若不答他,只是揚聲對外下令道:「來人,備文房四寶?!?br>
「不急,讓青yAn等。」律韜站起身,走到她面前,高大昂藏的T魄很輕松的將她往長榻上按倒,俯斂長眸,端詳著她的眼眉,「有朝歌在他營下當(dāng)軍師,難不成容若還怕他會差這一時半刻就被烏蘭布給打敗嗎?」
容若不明白這男人怎麼就看自個兒的弟弟不順眼,壓沉了嗓音惱怒道:「就算只是說說,都不許你尋青哥兒晦氣,這場仗,他必定凱旋歸京?!?br>
內(nèi)容未完,下一頁繼續(xù)閱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