董卓罵道,可那語氣里卻透著一股子難以掩飾的虛弱與顫抖。
“為了孤這么個半截入土的老東西,棄了功名,棄了前程,甚至背上叛賊之名……呂奉先,你腦子里裝的都是漿糊不成?!”
呂布垂下眼簾,長長的睫毛在火光下投下一片陰影。他沒有辯解,只是默默地撕下自己干凈的里衣,沾了水壺里的清水,執(zhí)拗地去擦拭董卓身上的血污。
“說話!”
董卓一把抓住他的手腕,那雙鷹目死死盯著他。
“孤問你話!為何不殺孤?為何要救孤?”
呂布抬起頭,那雙桃花眼里滿是紅血絲,卻亮得驚人。他反手握住董卓的手,將那粗糙寬厚的手掌貼在自己滿是冷汗與血污的臉頰上,輕輕蹭了蹭。
“因為奉先怕?!?br>
呂布的聲音很輕,卻在這空曠的破廟里清晰可聞。
“怕什么?”
“怕這世間再無一人,能喚我一聲‘奉先’。怕沒了義父,這萬里江山于我而言,不過是一座巨大的囚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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