幾天後，招標形勢果然逆轉。隆盛的「智慧生態(tài)圈」因專利問題受疑，激進報價被評為缺乏財務穩(wěn)健。移花國際紮實且強調社會效益的標書則廣受好評，那場關於「商業(yè)1UN1I」的演講更為公司贏得了聲望。

        林薇拿著簽署好的文件，再次站在總裁辦公室門口，目光復雜地看向內里?；o缺正審閱著并購案，側臉冷峻，批注的字跡銳利如刀，整個過程高效得沒有絲毫冗余。

        她心中的疑慮如藤蔓滋長。江總……真的失憶了嗎？

        這份對業(yè)務的熟悉、對市場的直覺、對數(shù)字的敏感，較之從前竟有過之而無不及。過去的他雖能力卓絕，尚存人情緒波動；如今的他，卻像被徹底淬煉過的寒玉，剔除了所有雜質，只剩下純粹到令人心悸的理X。這并非單純「記憶」所能解釋，更像是一種烙印在靈魂深處的本能，一種超越了具T知識的「道」。

        她想起他剛醒來時，一針見血點破報告漏洞；想起他面對隆盛攻勢，輕描淡寫布下yAn謀；更想起他剛剛對并購案提出的問題，直指核心，連她都措手不及。

        「林助理？」花無缺未抬頭，清冷的聲音卻準確傳來。

        林薇一驚，收斂心神入內匯報。

        看著林薇離開的背影，花無缺停下筆，將手探入西裝內袋，指尖觸及那塊溫潤古玉。一絲極淡的、源自靈魂層面的悸動再次傳來。他失去的是過往片段，但某些東西從未離開——這與生俱來的洞察，對「完美」與「掌控」的執(zhí)著，以及這古玉所牽引的、模糊卻堅定的宿命感。

        商業(yè)棋局，他才剛落子。而記憶迷霧與城市Y影中的其他謎題，他亦將逐步揭開。林薇的懷疑，他洞若觀火，卻無意解釋。重要的是在這新天地貫徹他的「道」，至於其他，不過是棋盤上的余韻罷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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