衛(wèi)圖在門前止住了步。

        他將懸在空中，邁出門檻的右腳收了回去，轉(zhuǎn)過身，看向了跪在廳內(nèi)的丫鬟。

        此時已是傍晚，廳內(nèi)的油燈立在靠近南墻的半桌上，即李耀祖夫婦的身邊——光芒透過他們的衣袍、簪發(fā)，形成了巨大的陰影，從桌前一直延伸到了屋外的門檻，覆蓋在了跪在地上哭啼的丫鬟身上。

        衛(wèi)圖止步后，踩著地磚上的陰影，又挪步走回了客廳，站在了這丫鬟的身旁，一言未發(fā)。

        在李宅多年，衛(wèi)圖對李宅的丫鬟和仆從都很熟悉，哪怕沒看到臉，但僅看到他們的身形，就能大體猜出這人是誰。

        倘若這丫鬟與他交情一般，這些富戶家中常見的小事，他會立刻轉(zhuǎn)過身，直接離去。

        他還沒有挑戰(zhàn)世俗秩序的實力。

        但彩霞的話……

        他無論如何，也難以邁出那一步，去選擇無視，離開李宅的客廳。

        雖然，彩霞的恩情，不至于讓他為此對李家“大動干戈”，但讓他幫彩霞站臺，卻還是足夠的了。

        當(dāng)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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