張春升微微點(diǎn)了點(diǎn)頭，王雨燕判斷的基本不錯，稍有偏差的地方只在于明朝其實(shí)是不允許有專業(yè)的商戶的，經(jīng)商必須冠以別的名目，比方說養(yǎng)魚的當(dāng)然可以賣魚，但如果單純賣魚，你也絕不能跟官府說你只是賣魚的，因?yàn)槟菢舆`反大明律。所以，張春升的兒子雖然是在城里賣魚，也就是趙守衛(wèi)口中的魚頭子，但他在城外也的確有近百畝的魚塘，這魚頭子屬于自產(chǎn)自銷。

        原本以為王雨燕猜到這份上也就完了，可沒想到，這丫頭還在繼續(xù)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不過張叔氣度偉岸，那赳赳的模樣，絕不是一個養(yǎng)魚賣魚的魚頭子能辦到的。程家哥哥，你看張叔他站在這兒，挺拔的很，胸膛挺得老高，這是長期保持這樣的姿勢養(yǎng)成的習(xí)慣。所以，張叔，其實(shí)您是個當(dāng)兵的吧？”

        這倒是讓張春升有些意外了，沒想到一個小小的黃毛丫頭，竟然一眼就看出了自己從軍的身份。

        可是，王雨燕的分析還沒完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而且，張叔您可不是普通的軍漢，你這站姿，要只是個軍漢那肯定天天要被當(dāng)官的罵，腰也太松垮了。所以，我猜您是個軍官，而且怕是軍職還不低，少不得還得是個將軍什么的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這一下，不光是張春升，就連程煜都是大吃一驚。

        本來只是逗著玩兒，想讓王雨燕猜猜張春升的身份，可沒想到，不過是轉(zhuǎn)了一圈打量了幾眼，王雨燕竟然幾乎把張春升的身份說了個透，就差說你至少也得是個守備千總之類的了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哈哈，不錯啊，程老弟，你這妹子有點(diǎn)兒意思。不過，丫頭，你還是猜錯了，我可不是什么軍官，我就是個魚頭子?！?br>
        王雨燕一聽，搖著頭，緊蹙著雙眉，說：“不可能啊，您這做派，您這站相，肯定是軍隊(duì)里出來的，而且官兒不小，畢竟也才四十來歲，還沒到可以倚老賣老的程度，只能說明你上頭基本沒有人能數(shù)落您了?！?br>
        程煜哈哈大笑，拍了拍王雨燕的肩膀，說：“行了，你也別說了，再說下去，你張叔的老底都要被你揭開了。正好，趁著我手下那倆小子以及錦衣衛(wèi)那邊的小旗還沒到，我把話說開了，一會兒其他人到了，雨燕妹子你可千萬不要再提你張叔的身份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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