刀刃沒入的瞬間,謝聽云驟然放大瞳孔。
他枯瘦的肩膀劇烈地抖著,嘴里反復念叨著道歉,聲音里卻裹著絕望的狠勁:“對不起…真的對不起…他們給了我錢…我要救我孫子…我沒辦法啊…”
“我以后愿意下地獄給你當牛做馬報答你。”他嘴上這么說,手上發(fā)狠再次拔出刀子,狠狠地捅第三刀進去。
謝聽云倒下去的瞬間,視線里的光忽然碎了。
眼皮重得像掛了鉛,只能勉強瞥見老人染血的袖口在眼前晃動,那抹刺目的紅順著視線往上爬,漫過他哭皺的眼角。
她張了張嘴,卻沒發(fā)出一點聲音。
腹部的劇痛像潮水般一波波涌來,可比起身體的疼,心口那陣空茫更讓人發(fā)顫。怎么會…是他?
方才那雙作揖時還在發(fā)抖的手,此刻握著刀的力道竟這樣狠毒。
她睫毛上沾了不知是血還是淚,視線糊成一片。謝聽云望著老人反復翕動的嘴唇,“孫子”“錢”“對不起”這幾個詞像冰碴子扎進腦子里。
原來如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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