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推開車門，順手拿起副駕上的西裝外套，搭在臂彎里，然後從容地朝工作室走去。

        前臺的小姑娘聽見腳步聲，抬頭一看，果然是他，笑容不由自主地浮上臉：「程先生好，又來接冠如姐啦？」

        「嗯，她還在她的裝裱間嗎？」

        小姑娘顯然對他的出現(xiàn)已習以為常，聲音帶著幾分親切：「在的，她好像還沒忙完呢?！拐f著，便起身想帶他過去。

        「你忙你的，我自己過去找她就可以了?！钩剃牢⑽㈩h首示意後，徑直朝裝裱區(qū)的方向走去。

        「那您請便?！剐」媚锍c了點頭，望著他走遠的背影，這才回到前臺，繼續(xù)整理手頭的臺賬。

        此時已經(jīng)過了下班時間，大部分員工都已離開，整座工作室空蕩而安靜。程昀穿過內(nèi)廳走廊，最後在熟悉的那扇門前停下腳步。

        門虛掩著，縫隙中透出冷白的燈光，里面隱約傳來壓低了的交談聲。

        他抬手，輕輕叩了兩下。

        「請進?！故抢盍盏穆曇簦锹曇舾２灰粯?，聽起來悶悶的，像被什麼遮住了嘴巴。

        他推門而入，一GU刺鼻的氣味立刻撲面而來，嗆得人喉嚨發(fā)澀，眼睛發(fā)酸。他下意識偏了偏頭，略作停頓才邁步進去。

        今天的裝裱間格外像個臨時實驗室，原本屬於這里的墨香味和糨糊味被刺激X的化學氣味所取代。林冠如和李琳兩人全副武裝，穿著白大褂，戴著護目鏡和防毒面具，手上是厚實的橡膠手套，正專注地觀察裝裱臺上的字畫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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