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檸沒忍住爆了粗口，猛地推開他堵在門口的身子沖進臥室。

        虛掩的門被撞得吱呀響，他看見NN蜷在床邊，右手SiSi捂住左手手指，血珠正從指縫里往外滲，一滴滴砸在潔白瓷磚上，炸開細小的紅花。而一旁掉著一把小型水果折疊刀，刀刃上沾染著血。

        “NN！”

        “這是怎么回事！橙橙，快拿醫(yī)藥包進來！”

        他將書包扔在一旁的床上，焦急地扶起NN，視線掃過她顫抖的嘴唇、汗Sh的鬢角，心臟像被一只手攥住了。

        程橙連連應聲，強迫自己從那種無力的恐懼中掙扎出來，側(cè)身快速從男人與門的縫隙間溜走，她的頭始終低埋，睫毛止不住抖得像溺水的蝶翼。她根本不敢去看那張泛著油光的臉，因為僅僅只是用余光瞥見他凸起的喉結(jié)滾動，就足夠讓她胃里翻江倒海。

        而這一舉動確實讓她沒能看到男人注視她的眼神——正像一匹餓狼盯著待宰的羔羊，黏膩的貪婪混雜煙氣，在空氣中發(fā)酵出令人作嘔的酸腐惡臭。

        程檸接過醫(yī)藥包，指腹蹭到程橙冰涼的手。他身形一怔，抬眼看見她蒼白的面孔。

        緩了幾秒，他才在對他微微一笑，伸手拍了拍她的手，溫柔道：“別怕，有我在?！?br>
        程橙點點頭，也用笑容回應，她一直相信哥哥。

        程檸單膝跪地用雙氧水給NN沖洗沾染血Ye的傷口，明明是初春，窗外尚余寒冷的風還吹得人指頭發(fā)紅，可他額角卻沁出密密麻麻的汗，沿著下頜線往下淌：“NN，疼稍微忍著點，我處理一下傷口，等下就帶你去醫(yī)院?！?br>
        NN喘著氣，看著面sE擔憂的程檸和程橙，卻牽強地微笑起來，“沒……沒事的，乖孫兒們，NN不怕疼，NN只怕你們受苦。NN沒有能力……護住攢給你們交學費和生活費的錢，給你們那……那不爭氣的爸又拿去糟?！炷醢?，造孽，是NN對不起……你們?！?br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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