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慢慢站起，指尖在我手腕上停了一瞬，像是在確認(rèn)脈搏，又像在測試我的反應(yīng)──下一刻猛地將我拉起，低頭與我四目相接：「我說──明天聯(lián)盟會來談判。你想好，要站哪一邊了嗎？」

        屬於同類的頻率在我們之間震動，腦海開始重播這一路上白猿與青蛇的每一次提問。我想著關(guān)於聯(lián)盟、關(guān)於我自己……以及關(guān)於眼前這些早已不再純?nèi)皇恰溉恕沟拇嬖?。我，到底還算不算一個他們能接受的人類？

        等我回過神來，我已被她擁入懷中，近得能聞到她身上寄生蓮淡淡的氣息——令人不安卻莫名安心。

        「好孩子，這樣就對了?！顾穆曇粝竦度懈采辖q布，溫柔卻帶著不容違逆的銳利。背後那些隨時準(zhǔn)備出擊的藤蔓，靜靜收了回去，好像只要我方才露出一絲抗拒，它們就會在此刻貫穿我的喉嚨。

        「白猿去處理臨時任務(wù)了，明天就拜托你暫時當(dāng)一下談判時我的小保鏢了…好不好呀？」青蛇點了點我的鼻尖，竟低頭開始幫我整理起身上的衣服。

        「還有啊，你現(xiàn)在的模樣也許會嚇壞那些人類，最好好好整理一下，好歹要讓他們能夠一眼辨認(rèn)出來的東西呀。」青蛇拉著我的手來到小溪邊，透過水面的倒影映出了我現(xiàn)在的模樣。

        灰白的皮膚與發(fā)絲，異sE的瞳孔，右肩盛開的靛藍(lán)寄生蓮。倒影里的存在，與人類早已毫無關(guān)系。

        我盯著水面，指尖輕描著自己的五官。那GU陌生感像冷水一樣沿著脊椎流下。

        在這一刻，我忍不住想起：白猿、青蛇，他們明明同樣是半感染者，卻能毫不費力地看起來像人。

        「青蛇……我也能變回普通人的外表嗎？就像你這樣。」我真的十分好奇，為什麼白猿跟青蛇都可以維持人類的外表而我卻做不到。

        「這可是榮升成g部後才能學(xué)會的喔，現(xiàn)在的你啊，還不足以有改變?nèi)菝驳哪芰??！骨嗌吲牧伺奈业念^，像在哄一只剛學(xué)會直立走路的小獸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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